个房间门口,胡晓芸停下了脚步,轻轻地敲了敲门。
“Come——in!”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说话时还拉着长音,胡晓芸应声拧动了门把手。
“Hey,MotherHannah!你在做什么呢?”胡晓芸走进房间里后,对着房间里的主人说道。
房间里的主人正披着被单,穿着一件连衣裙,光着脚躺在床上,手里端着两支竹制的织衣针,娴熟且飞快地挑着毛线织着毛衣;与床相对的房间的另一边,从一架老旧书柜的门轴上到被书桌隔开的一台衣架尖头,连着一根结实的尼龙绳,上面已经用十分小巧的塑料衣架挂着差不多四十多件大概在一米左右长的自制开襟毛衫,五颜六色,甚是好看,无论什么颜色,都一定会有另一个对比鲜明的颜色在衣领和系扣处、与胸前的横条形成一个十字架的图桉,可以说手工非常精致;挂上去的那一件件开襟毛衫还早已钉好了质朴的咖啡色塑料扣子,那上面的扣眼看起来也都是缝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缝好的。
这名缝衣服的老修女看起来应该到了古稀之年,典型的高加索肤色和高鼻梁大鼻子,皱纹布满了她瓜子型的脸庞、皮肤松弛的脖子、肌肉仍未退化的双臂和仍然看起来修长的双腿,湛蓝而深邃的双目泛着柔和的光。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长得像极了《哈利波特》电影里的麦格教授;而且在她身上,我竟看到了我外婆的些许影子。
“Oh——mine!Whataday!”汉娜修女先是用伦敦口音以英文感叹了一声,接着她连忙摘下了老花镜,等再开口,却是标准的首都腔调:“哈哈,姆们可爱的小闺女儿来啦?Josephine,我的小宝贝儿!恁今儿咋有空儿来看我这么个老婆子呢?”
“今天该我轮休假,您忘啦?”胡晓芸说着,直接走到汉娜修女的床边,一下子扑进老太太的怀里。
“哎哟!哟吼吼!忘啦、忘啦!记性越来越颓咯!小丫头片子,还是小儿时候那么淘!留点神哪闺女,我这做活儿的针可别戳了你诶!”老太太跟胡晓芸说着话,往她身后的花豹和我望去,幽默却又警惕地说道:“我说闺女,恁这后儿跟着俩小爷,都嘛的呢?咋着,仗着自个是小尖果儿,一下子嗅来俩男朋友?”
花豹一听,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而我则更关注的,是这白人老太太的首都方言竟如此地道,甚至还一股子胡同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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